什麼是 Vibe Coding？定義、優勢、與限制

曹以慈 -

AI領域日新月異，每天都有新的名詞、行話冒出來，有些流行兩週就無人再提，而有些則成為趨勢。今年5月，CNBC以「Vibe Coding」為主題進行報導，指出微軟CEO 納德拉表示，微軟內部已有30%的程式碼是由AI完成，Meta的祖克柏也說，在接下來一年中或許有半數的軟體開發工作會交給AI。用AI輔助軟體開發並不完全等同於Vibe coding，但他們都代表了一種典範轉移的出現：逐行編寫程式碼的技能變得不那麼重要。

什麼是Vibe Coding？

Vibe Coding實際上是一種程式設計的「風格」，開發者只使用自然語言來描述他們想要建構的東西，而AI則處理技術的實現。用Andrej Karpathy的話來說，開發者要「完全臣服於氛圍（vibes）」，忘記程式碼的存在，僅僅「看到東西、說東西、運行東西、複製貼上東西。」這種特定風格的好處是，開發者可以將注意力完全放到創造性上，透過提示詞（Prompt）與程式碼庫互動，而軟體工程師的工作僅是與工具交談並檢查AI產出的結果。

雖然Vibe Coding是新的術語，但其背後的技術已經存在一段時間了，如 Anthropic 的 Claude、OpenAI 的 ChatGPT 和 Google的 Gemini，在編寫程式碼來建構軟體方面一直持續不斷精進。但真正開啟 Vibe Coding 時代的，是由於專門用於 AI 程式設計的平台的出現，包括 Cursor 的 Chat (以前稱為 Composer)、 GitHub Copilot、和Windsurf等。

然而，並非所有 AI 輔助的程式設計都算是 Vibe Coding。要真正實行 Vibe Coding，必須準備好讓 AI 完全掌控，並且在過程中避免檢查和直接調整它生成的程式碼。Karpathy 說，當他 Vibe Coding 時，他會輕鬆地接受 Cursor 工具給他的所有建議。他寫道：「當我收到錯誤訊息時，我只是將它們複製貼上，不做任何評論，通常這就能解決問題。」「有時大型語言模型（LLMs）無法修復一個 bug，我就繞過它，或者要求進行隨機更改直到它消失。」所謂Vibe Coding，與媒體提到的微軟、Meta等科技大廠「將軟體開發工作交給AI」並不相同。

Vibe Coding與我們有什麼關係？

Vibe Coding的重要性在於，它代表了寫程式碼的技術門檻已大幅降低。有兩類人將從Vibe Coding中受益：

  1. 像 Karpathy 這樣的資深軟體工程師： 原本就已經對程式設計有很好的掌握，並且知道在構築負責專案時，如何在出現嚴重問題時修正任何錯誤。
  2. 絕對的業餘愛好者： 幾乎沒有程式設計經驗的人。

對於第一類人而言，Vibe Coding的出現能夠大幅提高他們的生產力。資深軟體工程師原本在工作中，就已將許多寫程式碼的工作交給初階工程師來做。而隨著Vibe Coding的出現，他們可以更輕鬆將腦袋中的想法化為現實。

而針對第二類人，Vibe Coding則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。MIT的AI研究員Tobin South指出， Vibe Coding 是讓AI實現一個你曾經無法執行的願景。當你有一個創意或是模糊的想法，卻沒有技術背景，過去可能由於沒有經費聘請技術人員而無疾而終；現在，藉由Vibe Coding，即使沒有技術背景，也可以自己做一個POC、MVP（最小可行產品）、或是微型網站出來，進行小範圍驗證，或是向投資人Demo。未來，創業的生態將產生巨大變化。

Vibe Coding 的限制與風險

雖然 Vibe Coding 聽起來很美好，但依然有其風險。由於 AI 程式設計工具是由大型語言模型驅動的，它生成的程式碼像 LLM 驅動的Chatbot一樣，很可能出現錯誤。在涉及資料庫、網路安全、大量使用者或使用者輸入大量資料的複雜系統中，Vibe Coding將有非常高的風險。

一位在 X 上支持 Vibe Coding 的用戶 Leo 提供親身體驗。上個月，他發布了一篇關於完全使用 Cursor 建構 SaaS 應用程式的貼文。這篇貼文立即引起了惡作劇的網路用戶注意，他們開始尋找他開發的服務的安全漏洞。兩天後，他發布貼文說：「各位，我受到攻擊了。」「我不是技術人員，所以這花了我比平常更長的時間來解決。」

因此，目前無法透過 Vibe Coding 創造出完全真實、有價值、安全、穩健的應用程式。但是，只要小心謹慎，Vibe Coding可以是一個有用的起點。可以幫助用戶處理包括資料庫建立、身分驗證等基本功能，快速進入程式設計領域。

Vibe Coding 的下一步：Agent Coding

進入 2025 年後，Vibe Coding 平台正快速擴展其能力，加入「代理（agent）」功能，成為Agent Coding。基本上也就是更自主的 AI，只需較少的指導即可生成更完整的專案。例如Replit 的 Agent、Cursor 的語音整合能力以及 Windsurf 的 Cascade 都是這一趨勢的領先範例。其中Windsurf 被描述為第一個真正的 agentic IDE (整合開發環境)，具備多檔案、多重編輯的能力，並具有上下文感知。

根據Polaris Research的預測，AI 程式碼工具市場預計到 2032 年將價值 271.7億美元。儘管這些AI工具目前對於企業端的應用來說還不是 100% 的生產就緒，但它們將快速進步。由於Vibe Coding的限制與風險，對於企業級應用程式或高度專業化的功能，傳統開發方式仍然具有優勢，但相信兩者的差距會迅速縮小。這再次凸顯了AI對科技產業產生的變革衝擊。